偶尔路过

不知所往

很久没来济溪了。
早上想念一位故人，可是失去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于是来济溪希望能看到他留下只言片语。无果。
却看到以前发的帖子里有人问我后来怎样了。
后来......
很久没来的这段时间里，写了几篇小文字。现在贴上来算作回答吧。
以后也许会再来。

不知所往

波澜不惊

    辰风老师说带我去见几个人，于是傍晚坐公交去华科大。看着车外面的热闹繁华，心想住的地方果然是市区。车开得很慢，因为很堵，可是一直安静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急不躁。之前，武汉对我而言仅仅是麦包和stone念书的地方，现在我开始认真看这座城。
    华科大的行道树让我惊呆了，都好高好高。因为冷便一路小跑到辰风老师说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看起《中国地理》，觉得自己不像是在等人，反而像是不小心闲逛进一家风格很对味的咖啡馆，没有人过来问是否要点单。没多久一个帅气的男生送来一杯柠檬水，也什么都没有说。
    来的人各有故事，一位哥哥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拼、现在在做美术、壁画类的公司，两位姐姐在学传统手工，胡老师是辰风老师口中的思想家。还有一个同是拉图尔的志愿者，初次见面，他有着耐看的眉毛：像用毛笔写的正楷体。辰风老师和胡老师很喜欢他。
    说到人与人的关系时，辰风老师讲了一个故事。
    他在德国上学时，有个开咖啡店的朋友。有一次他的朋友在学校外面的一家商店买东西出来，辰风老师对他朋友说：“你被坑了，学校超市里面的便宜好多。”朋友很严肃地跟他讲：“不一样。”辰风老师坚持说：“一样，都是一个牌子。”他朋友开始瞪他：“不一样。首先这是一个妈妈带着孩子开的店，再者每天早上遇到他们都会跟我说早上好，最后他们会来我的咖啡店喝咖啡。可是在超市买的话我就不会收获这些。”
    一直听他们聊到咖啡馆打烊，期间偶尔走神瞄一下斜对面耐看的眉毛。或者去看那个帅气的服务生，其实我想跟他说他笑的话会更帅气、所以他不要一直冷着一张脸。
    辰风老师把包忘在咖啡馆，帅气服务生和另一个爱笑的服务生给我们送了过来，还好当时还在门口聊天没有走远。
    又去王姐姐家接着聊，她给我们煮了牛肉面和肉丝面。觉得自己可能要发展成辰风老师的脑残粉了。
    回来夜已深，星星很清澈。在车上辰风老师说了一句话，这篇文章的标题就被决定了：“徐大鹏老师一生在波澜不惊地做一件事、兢兢业业地做一件事。所以他现在是自然教育领域的泰斗。”
    早上5点多要起床，所以晚安。

                                                                                                                                                                                                       写于2013年11月30日                                                                                                                                                                                                        

不知所往

慢时光

        一个人去昙华林，cb推荐的地方。
      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的时候接到妈妈的电话，她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爸爸中了一笔钱，数目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令人意外的消息，像爸爸那么踏实的人……换了爸爸讲电话，他说我辞职来武汉是举家欢庆的事情（昨天才告诉他们），终于离家不远了。
       在入口的第一家店挑了些明信片，会是青瓷和雨石喜欢的风格吧。却不知道CB喜欢什么样的。
       cb的简讯让我决定找个小店喝杯咖啡。点了一杯曼特宁，服务生说煮咖啡的人出去买午饭了，希望我等一下。服务生说话很客气，与这条小街格格不入的职业化的客气。坐在对着小街的位置，店里没有留言，便透过玻璃看来来往往的人：情侣、朋友、家人，涂着鲜红口红的女子、路过的老奶奶。。。等着等着心里隐隐焦急，安抚自己说你要慢下来……
       原来要煮咖啡的人是我进门时刚好出门的那个女子，她有着让我看了还想看的美好模样。
       喝完咖啡挑了一本书看起来，晒着太阳。书的封面上有一行字：饮酒。待月。看花。听雪。品茶。拾梅。祈愿。
       时光缓慢。直到阳光再也照不进来，我起身离开。差不多要走出昙华林时遇见两个女孩:稚嫩的那个坐在音响上弹吉他，另一个用好听的声音唱着歌。她们在阳光里，围观人群的影子落在她们脚边。
       cb在那里留下了回忆。我留下了只在当时的静谧。  
      
                                                                                                                           写于2013年12月1日

不知所往

自然童话

      来拉图尔刚好半个月。
      9月底在北京培训时知道了拉图尔，知道了辰风老师组织孩子建起的天空之城。培训结束告别后一直记得的是，辰风老师说拉图尔欢迎把自然教育当作梦想在做的人。
       完全没有料到辰风老师居然会让刚来没几天的我策划一场亲子自然体验活动，一直好紧张，生怕搞砸了。策划交给辰风老师之前自己一直在考虑的是：怎样设计辰风老师会满意呢？去翻拉图尔过往活动的帖子，看了又看只为了解拉图尔的特色，事实证明我只抓住了皮毛。
       后来辰风老师告诉我设计活动要考虑遵循孩子的自然特点，并用他们的视觉去看待这个世界。当我开始以孩子的视角去设计时却发现自己想象力过于贫乏，辰风老师提供各种idea的时候，自己的思维也有点跟不上他。不理解之一就是为什么要去树林里藏像发夹之类的东西。关于辰风老师对此疑问的解答我还需要更深刻的理解：人的物件可以通过童话的形式溶于自然之中，会让活动更加有趣并启发想象力。我想我有必要去看一些童话书了，顺便弥补童年没有童话故事的遗憾。
       老师让我周六去布置现场，结果慢很多拍的我什么都没准备，于是周六变成了正式意义上的踩点。坐在喻家山下等其他要来的人时，脑子里出现了“盖落叶被”、“落叶雨”、“打叶仗”这样的词，心里想着就觉得开心，却没有想过要拿出来当做一个环节。可是这些词都在后来的活动中自然而然地成为现实了：在等待拉图尔叔叔消失的过程里，一位妈妈开始了给自己的女儿织一床落叶被的工程。慢慢地，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小孩被吸引而加入进来，到最后孩子们的笑声和那纷飞的叶子一起落在了心里。
       周六布置现场被拖到了周日上午，到真正拿着那些辰风老师收集的小物品时我的思路才开始奔涌，边藏东西边写剧本，到发现自己走错路找不到预定的点时才发现时间已经不多了。活动两点开始，结果一点的时候还在誊写剧本，接下来还要在不熟悉的华科找地方复印，要去更改几个点的设置。可是居然都完成了。这让我感受到了专注的力量。
       都说剧本太长，于孩子而言太复杂。而活动的过程里，里面的情节也确确实实被所有人忽略了。倒是很多人质疑连我们大人都觉得不好走的山路真的要让那么小的孩子去爬吗，对此心里一直没什么担心，因为去踩过点的辰风老师无此担忧。事实证明孩子们比大人灵活许多，他们一路冲上山顶，留下喘着粗气的大人在山路上艰难前行。虽然一开始有孩子会哭，也有孩子会不敢离开妈妈，可是最后在寻找的过程里他们都克服了这份恐惧。
       有个大一点的女孩直接跟我说设计的路线太恐怖了，辰风老师却说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过程里孩子的情绪变化越多样活动就越成功。
       到达倒数第二个藏物点时，很多人没有找到线索就直接看妈妈手中的剧本然后直奔目的地；但也有小朋友不想错过，坚持要找到。
       当营救白雪公主的计划到了关键的最后一步时，辰风老师居然喊停了，更增添了活动的神秘性。由途中拾获的关于植物的知识小问答便成了决定哪组先进入防空洞解救白雪公主的关键，这里要传达给孩子们的是一种公平公正。
       意外的是，先进入的第一组没有找到最后的线索，第二组居然也没有找到，营救行动失败了吗？没有希望了吗？还好在最后一点点时间里第三组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孩子们，在你们以后的人生里要学会不放弃希望。
       印象深刻的有两件事。
       一件是最后白雪公主小妹妹不敢进入防空洞，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居然跟我说可以关灯了，我知道她还在害怕，却依然勇敢地选择把灯关掉。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自己任务重大所以要勇敢承担。也谢谢她的信任，让我牵着她在黑黑的防空洞里走。
       另一件是当众小矮人看到白雪公主时明显失落的语气与表情，最后还是辰风老师的解释让我释怀了。当想象回到现实，任何答案都会让孩子们失望，那么失望的情绪和期望的情绪一样，亦是孩子们成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
       关于自然教育，活动细节的设置到位、对小孩各种心理的了解、适时适地适人地改变活动内容、配以合适的音乐，都是辰风老师教给我的东西，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些。
       而我觉得辰风老师最厉害的地方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自由浪漫的舞台：当天马行空发生在大自然里，那些孩子精灵会演绎出一个又一个让你感动不已的童话。
       辰风老师和他带的那些孩子就是实现童话的人。
                                                                                                                        写于2013年12月14日

不知所往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午饭开动时忽然有了情绪：我想家了。
    王叔叔家的饭菜、去陈真大哥家时经过的小镇、沿途的冬日萧条，都似曾相识。有时空错乱的恍惚感。
    处处可见喜鹊，每见一次就开心一次，觉得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得那么清楚真是幸福的事情。
    只是，看到了为吃麻雀而开的餐馆。
    发现从小孩到爷爷奶奶级的人里都有辰风老师的粉丝。曾经听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需要不断找寻灯塔，笑说辰风老师就是灯塔，他的回应是：他不是灯塔，是一盏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盏灯，看见有人亮了就有勇气点亮自己的灯了。
    在陈真大哥的鸡场时，辰风老师带着孩子们玩水烛的种子，看到捏一下就爆出的如雪花般的种子，心里的小孩立马蹿出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我们一边挥动水烛一边喊着“下雪了，下雪了，大雪覆盖了一切”。
    晚上在陈真大哥家吃饭，和王叔叔家的一样美味。他的侄子，五岁半，晚饭后带我去散步，回来后说要给我上课。小老师上课前要点名，他写了一个在跳舞的“灰”字，我在旁边加了一个坐得端正、认真听讲的“灰”。

    数学、语文、画画，最后是音乐课，小老师教我唱了一首歌，还叫我用手机录下来。“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那是一个夏天，盛开如花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当我们来到今生各自天涯我走过，没有回头；我记得，我快忘了。”

                                                                                                                            写于2013年12月15日

不知所往

灰蒙蒙的天空

       从武大步行回来。

       一个男孩蹲在地上用粉笔写着他的遭遇，字挺好看。

      走了没多远，一位伯伯在拉二胡，他的步行车旁边放了几块牌子，牌子上是他的人生：因为救人而双腿残疾，之后因为举报贪污腐败而遭迫害，妻子也因为官员的报复而精神失常。24年的坚持正义终让生活走投无路而出来寻求帮助。站在他旁边听了一会儿二胡，有首曲子是国歌的调，我想问他是不是拉的国歌、是否会《二泉映月》。想起自己是个乐盲便作罢了。把本来打算坐公交回来的零钱给了伯伯，作为二胡曲子的回报。

       走回头去看那个男孩写的内容，他在唱歌。

       看完走到他跟前说：“我不相信你。”

     “怎么了？”

     “现在大学有很多助学金。”

     “我是周末才出来。”

     “可以做兼职啊。”

     “我想锻炼一下。”

       我转身离开。不知道他想用他父亲残疾、母亲因劳累去世的故事锻炼什么，不知道他想用路人的善良锻炼什么。在离他很近的公交车站有一位年迈的老爷爷在摆地摊卖报纸、卫生纸和饮料。口袋里明明有纸，还是走过去买了一包。

       每次出门都会遇到各种寻求帮助的人，之前一直在想如果在这座城市呆久了我会不会麻木。现在有答案了：不会再轻易把钱递出去，要学会辨认真假。善良不是用来欺骗的，靠双手劳动而生活着的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没有望远镜而和新鸟种错过了。

       原来猫儿刺有果实，还很可爱。

       想吃奶奶烤的红薯了。

       第一次见到纯灰色的猫。

       有人在卖仓鼠、兔子和鹦鹉。它们都好萌

       清洁阿姨坐在豪华商场的门口吃便当。

       还有人在卖狗狗，看起来是一家三口的样子，狗妈妈和两个孩子。

       和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让我想起了小振，他们明明一点都不像。一阵酸涩。也只是一阵酸涩而已。

       想起在厦门遇到的一起乞讨的老爷爷和老奶奶，觉得有人相陪的话，生活就不会那么寂寞和艰难了。

       曾经和小振约定说真的没办法时大不了一起乞讨。

       时间真是了不起的雕刻家。是非对错已模糊不清的流年里，一切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

                                                                                                                           写于2013年12月21日

不知所往

《落雁》沉湖观鸟活动随感

       辰风老师说要去沉湖观鸟，让我尽快出招募帖。
       我定的主题是《鸟精灵》，后来辰风老师建议改成《落雁》，并说上次活动有精灵，这次还用就重复了。就想起他之前的一句话：拉图尔的活动不会是千篇一律，而是一篇千律。
       招募帖出了之后要想些游戏加进活动，在脑子里不停搜寻储存的适合游戏无果后就没有任何思路了，辰风老师便给了个提示——《迁徙》。《迁徙》的大致轮廓出来后还是辰风老师完成了整个细节的设计，我在一旁一边记录一边傻了眼的膜拜。
       为什么我的反应是去搜寻记忆中做过的或者看过的游戏，而辰风老师是根据活动主题和沉湖的鸟类情况去设计全新的游戏？整个游戏下来，孩子们玩得很开心，也能切身体验鸟类的迁徙而产生记忆深刻的自然情感。
       也许不知不觉我已经有了思维惰性，所以一直就只会用用过的东西。之前总说什么要根据一个地方的自然特性设计相应的活动，可是每次的活动内容又相差无几。辰风老师让我看到了真正的融合自然特性和活动主题的设计和创造。
       原来我一直忽视了游戏中道具的重要性：道具越到位，参与者越能进入角色，感受自然越深。道具是否精心准备可以看出你想把一个游戏做到什么程度。
       最早受伤的鸟在被孩子们托举起来时，我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害怕。孩子总是能轻易交付信任。
     “水污染”，喝到盐水就表示中毒，杯子里的水要全部喝完，由家长观察孩子们喝水后的表情判断他们是否中毒。有的小孩一口饮尽后满脸都写着“我中毒了”，有的小孩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嘴里却喊着“好好喝呀”，有的小孩在这一环节结束后坦白其实她喝的是盐水。
       在“湿地破坏食物紧缺”这个环节，有一组组员相对要多些，两个大一点的女孩子就一人背着一个男孩。而在最后一个环节，辰风老师也一直跟他们强调“协作、勇敢、智慧”，这些孩子当中甚至有因为年龄小而不知道这三个词是什么意思的，但我知道他们已经在慢慢拥有这些。
       最后分发奖品也让我印象深刻。第一个没有拿到哨子的小男孩哭着问我要，于是其他没得到的也一窝蜂挤过来要哨子，辰风老师就问他们可以得到哨子的理由，有的是因为过程里表现勇敢，有的是帮助了他人，所有的美好行为都得到了奖励。第一个过来要的那个小男孩没有办法停止哭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没有拿到哨子，被他爸爸牵着离开了。辰风老师告诉他，下次还有机会。还有一个小男孩哭着说出了他的勇敢以及把生命卡让给其他人的事迹，辰风老师对他说：“表现这么棒，为什么要哭呢？来，再讲一次，笑着骄傲地告诉辰风叔叔。”
       问了好几次辰风老师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因为最后第一个小男孩的妈妈都哭了。辰风老师说：“没有关系，父母和孩子要一起成长。”他的坚持让我对拉图尔社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关系又多了些理解。小男孩那么想要得到哨子，下次他也许就会争取当组长，下次他也许就会笑着告诉我们他做了什么什么所以值得我们给予奖励，他会努力去争取想要的。
       这些孩子很多都是经常参加拉图尔的自然体验活动，他们一天天长大，而拉图尔的陪伴会让他们懂得：哭并不能得到想要的，要勇敢表达出自己，会知道什么事情值得骄傲，会明白许多关于信任和爱的答案。想着这些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希望。
       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候鸟，好壮观，心里也满是欢喜。如果，湿地不会减少，水不会被污染，人不会去打鸟，该多好。
       嗯，看清楚的有反嘴鹬、豆雁和一只大白鹭。这些生命总能带给我喜悦。

写于2014年1月3日

不知所往

不想睡觉的矫情

       很困却不想睡。
       在上海的几天，晚上不管几点睡，第二天都会醒很早。看看窗外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5点多天就这么亮了，被吓一跳后觉得要赶紧起床才行。难怪这个城市的节奏快。明明是休假，可是赖床超过八点就会不安。终究是不忍辜负窗外的明媚。
       突然决定去上海，只是因为在微信上看到壮壮七月要搬家的消息，她对现在的家十分赞许，那么在壮壮搬家之前去见见她和落桑姐的梦想？恰巧五一之后的周末公司没有活动。那，说走就走吧。
       到的第一天，没想到会在壮壮家遇见去年海南营的九脚狗。更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要回重庆的柚子还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博物馆，她五一假期来上海玩。
       即将告别大学生活的青瓷说，近来很敏感离别、易感伤。去年此时，除了兴奋我还是兴奋，那是对新生活的期待；完全没有悲伤留恋不舍之类的心情，有些人确定会再见，有些人无须再见，有些人便交给缘分。分不清自己这是洒脱还是无情。
       晚上看素素和慈郎的久别重逢，想起到上海的第三天。去见了一位我在他生活中消失了很久的故人，在我初高中的岁月里占有很重要位置的故人。也许是因为未曾好好说再见，我频繁地回头去看某些过往，那么去见一面好好地告别吧。
       约在植物园见面，两个人电话打爆、从早上到中午，也没在园子里找到对方，最后发现我们进的不是同一个植物园。两个植物园相隔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当时笑说是天意，他说想好好聊聊，于是还是几番转车去他的住处了。
       见面后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问我答了一阵后是大片大片的沉默。后来他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我坐在他旁边悄无声息地掉眼泪。我知道我们以后的生活真的再无交集了。
       现在想来终究是我太矫情了。
       有时候想也许是我沾染了太多霹雳的江湖气息，所以很难在现实里得到满足。
       故人问我现在的工作和之前学的专业，想起妈妈曾经问我的话：你的工作专业不对口，那四年大学不是白读了？我给的回答是：我只是没有继续错下去而已。当年懵懂无知，是大伯帮我填的志愿；现在既然知道去路，又何必眷恋之前错误的选择呢。
       当初学了什么专业不重要，是否从事与专业相关的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路曲折后自己在为之努力的事情。
       开始做小路自然教育工作室的壮壮，慢悠悠意惬惬。落桑姐开在地铁里的咖啡馆是我喜欢的简单风格。你们都才刚刚开始，有着各自的艰难，以及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喜悦。被关于你们的一段话感动。
     “她，是一个喜欢读书、喜欢旅行的女子；她，是一个喜欢旅行、喜欢自然体验的女子。不一定要有共同的梦想，做同一件事；而是在各自实现梦想的同时，能够用不同的方式彼此支持。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们每个月有29天在为各自的梦想努力，但是至少有一天她们是在一起做一件她们都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那天傍晚从故人住处回壮壮家的路上，依然在矫情的我在地铁出口遇到了两个陌生人，然后把身上的现金都借给了他们，因为他们说钱包丢了没有钱回南京。
       所有人都说我被骗了，事实上他们确实还没有把钱还回来。
     “你怎么这么笨，是骗人的。。。”
     “太善良太好骗了。。。”
     “损失点钱涨经验，下次就不会被骗了。”
       ……
       本来就在抑郁的我又哭了好几次，我不要听这些；如果可以，我更愿意有人给我一个拥抱。阿宅和片片问我还有没有钱。
       往他们留的电话上发了一条短信：跟朋友说了借给你们钱的事情，他们都说我被骗了。可是我希望你和我都是能使世界变得更好的人。
       不想因为一次被骗就不信任所有，下次知道要谨慎地去判断真假。如果一个小孩遭遇了和我一样的事情，他的父母会跟他讲些什么呢？责怪？剥夺孩子对陌生人的所有信任？或者可以和孩子一起分析骗术里面的破绽、教他如何去识别人心？
       偶尔也会记住一些路遇的事。比如，公交上一位爷爷给一位阿姨让座。比如，一个婆婆在马路边做我看不懂的操，身上穿的裙子和公司买给我们的礼服是一个款式。比如，地铁上一个男子同时对着两部手机和一台iPad。比如，一位妈妈不耐烦地把在地上走得很欢的孩子硬塞进推车里。再比如，在城隍庙地段卖箫的叔叔吹了一段好听的箫声。
       最近作息不正常了。
       接下来要专注的事情：工作，学习。

写于2014年5月10日

十九

偶尔路过，原来在福建。

不知所往

一首歌的温暖

       那天，书书前辈群邮给我们一个网络链接，那是他在原创音乐基地自己唱的《梦一场》。温柔清澈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听了一遍又一遍。去翻他以前录制的歌曲，那首《看我72变》有让人心情愉快的魔力。
       前天还是什么时候，在群里说想听前辈唱歌，他说好。我们知道那要花费他不少时间。傍晚前辈依约私邮给我们歌曲链接，听着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油然而生。
       过去的几年让我变得很吝啬，曾经过分的时候甚至连和一些人说句话的时间都舍不得给，就算当时很闲。哈，太过分明。
       这疏情的性子看来已成定局了。只是依然想做个温暖的人。
       为什么都在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坏人很多，虽然我也曾遇到过，可是二十多年也不过那么寥寥几次。遇到的好人好事却如天上的星星怎么数也数不清。
       这段时间的状态混沌无明。却也没有过分慌张。
       晚上看霹雳新剧，怀铅坐在他师父墓前时，眼睛酸涩。也许是在霹雳里看过太多人事全非，才体认到当下此时的珍贵。
       我想现在如果我能无所留恋离开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是因为在的那些时候自己全心去对待了。
     “岁月，是最残酷的化妆师，它将人的模样慢慢改易，更将人的心磨洗得不复当初。”也不是所有的不复当初都是坏事。
       妹妹要当妈妈了，孕育生命是件让人既欣喜又忐忑的事情吧。就像我等待种子破土的心情。
      弟弟说：我们有代沟，  有些东西你不能理解。他嫌弃我把事情说得太简单。
       学习儿童教育的过程里，某些方面，看清了自己为何是自己，以及家里一些事情的因果。
       想起一句话：你给我一手掌的温暖，我还你一公里的快乐。
       我谨记在心。

2014年5月17日